文 | 林森
编辑 | 不慌
无糖奶茶，零度可乐，电子烟。
在养生骗局中，新一届的年轻人已经不讲“武德”了。特别在“吞云吐雾”这件事上，不需要递烟、借烟、点烟，不需要搭讪借火，更没有惺惺相惜。
孤独的烟，孤独地抽。
不过话说在前面，电子烟的潮流可不像你的初恋，想追就能追。首先，你必须是一名成年人。
01
不知从何时开始，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总是冷不丁地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形似笔杆的东西，面无表情地吸上两口，不过几秒，突突往外喷的烟雾就消散了。
不同于传统香烟，电子烟有自己的“口味玄学”。
绿豆、老冰棍儿、西瓜、可乐、草莓、桃气乌龙……敢情老一辈抽的是愁绪，年轻人倒是抽出了夏日的回忆。
聊起这个话题，朋友乐乐手里还握着那支电子烟烟弹电子烟，时不时嘬一口，悠悠吐出一道烟雾：“电子烟的口味很影响体验感，买到不好抽的味道简直就想吐。一般来说，前三分之一的味道最纯，也比较甜。”
一头时尚白头发、一辆霸气摩托车、手持电子烟，乐乐是别人眼中的“cool girl”。从2013年开始抽烟，到2018年转抽电子烟，乐乐就是被电子烟“很好闻”的味道迷住的。烟瘾不大的她，一颗烟弹可以抽五六天，而身边的朋友一天一颗，还真有人因此把传统烟戒了。
丰富的口味、鲜艳的配色、减害的宣传，让不少年轻人纷纷“入坑”。当然，也吸出了“瘾君子”。就像是饮酒毁肝、可乐易胖、炸鸡致癌，每一种速成速决的快乐，总伴随着身体需要承担的代价。
都是慢性“毒药”，谁比谁高贵？
烟电子烟烟弹民老罗对此嗤之以鼻：“作为一个老烟枪，宁可戒烟都不抽电子烟。电子烟就是假烟，它就像某种廉价的流行，精于形式而独缺内涵，丧失了燃烧的星火，喷云吐雾也便没有了灵魂。”
其实，说起传统香烟和电子烟的区别，除了一个是烟草，一个是微电子科技产品；一个又呛又臭，一个像香薰外，人们更想知道的是二者危害的区别。
传统烟草的主要危害来自于燃烧，保持香烟持续燃烧须在700℃以上，因此也把很多化学物质释放出来。在释放的4000多种化学物质中，例如焦油、一氧化碳及其他固体微粒都是有害物质。而尼古丁主要负责刺激人体，即成瘾。
电子烟无焦油，不燃烧，靠的是烟油的加热雾化。雾化的烟油成分除了尼古丁和水外，主要是甘油。所以，从原理电子烟烟弹上说，在正规物料和正规供应链的基础上，电子烟是减害的。
可惜，世界上还有“奸商”的存在。而电子烟的安全性也未得到充分的科学论证，确实有存在未发现的有毒化合物的可能性。
02
一切潮流皆为循环往复。
早在16年前，电子烟便名噪一时。当年，电子烟是“成功中年男子”才有的标志。
抛开上世纪60年代、90年代电子烟概念的产生及人类的研究模拟，世界上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电子烟，诞生于中国。2003年，中国药剂师韩力发明了第一个基于尼古丁电子烟产品，取名“如烟”，次年正式发售。
“送礼送如烟，礼重情义重”，礼有多重？一支烟599-16800元。高光时刻，如烟的年销售额就高达10亿。
可惜如烟的结局，就跟它的名字一样，飘散电子烟烟弹如烟。在国内被央视打假，在国外由于技术壁垒失去竞争优势，如烟终究没能力挽狂澜，被全球第四大烟草公司帝国烟草收购。
尽管如烟虎落平阳，但电子烟的草莽时代彼时正在生长。
2009年-2018年，电子烟从业者默契地把目光转向海外市场，席卷了欧美国家。在这个蓝海中，闷声发大财的是中国人，确切来说是深圳人。
▲美国世界顶级电子烟花式表演团队 Vgod
全球电子烟的生产集中在深圳。
有数据显示，深圳生产的电子烟占据着全球90%的产量，这些代工厂主要集中在宝安的沙井、松岗、福永，以及东莞长安。电子烟之所以能在深圳萌芽，主要是因为深圳具备完善的电子产业供应链，从零组件到研发、制造、销售，都能在这里找到生存的土壤。
200电子烟烟弹9年，一个名叫陈志平的湖南人落脚深圳，盯上电子烟，创立了思摩尔的前身——麦克韦尔。那时候，欧美电子烟市场一片红火，许多国外客户直接拎着一袋袋现金来到深圳，求深圳人搭小作坊。
业内人都知道，电子烟的利润很高，以前的毛利率就达到50%-60%，再加上国外客户基本是预付款、全额付款，可以说就是一个躺着赚钱的机会。到了2014年，中国电子烟工厂一下子就增至2000多家。
▲往国外销售的电子烟 /图源：界面新闻
行业内一度流传一个册子《三天了解电子烟》，就跟今年的“城市地摊财富秘籍”一般，里面涵盖了如何快速搭建一支团队，如何生产、销售，见投资人要用什么话术。
“这帮做电子烟的以前就是做手机的，华强北有销售渠道。电子烟烟弹我认识一位潮讪老板在华强北有个5平米的档口，线上开2家店，线下出货，一个月利润就有2千万。”一业内人士告诉圳长。
在这场饕餮盛宴中，人人都想分一杯羹。
据说，深圳早就诞生了电子烟一条街，在全长仅约5.5公里的宝安沙井中心路，就曾一度隐藏着三四百家电子烟公司。
而有江湖的地方，必将群雄争霸。像头号玩家悦刻，就是在2018年进入这个市场，并带动了电子品牌在国内发展的高潮。
03
一朝暖阳一朝寒。
谁也没想到，2019年的电子烟市场会如此跌宕起伏，来了个“高开低走”。
年初，众多电子烟品牌扎堆发布。锤子科技前员工朱萧木创办福禄FLOW、同道大叔创始人蔡跃栋创立“YOOZ柚子”、罗永浩直接进场，请了时尚潮人陈冠希做电子烟烟弹代言……国内头牌悦刻也连续被曝获多轮新融资。
4月，深圳电子烟展刷新了历年纪录。1500多个参展品牌、71572参观人次，覆盖83个国家和地区。
6月，京东618掀起“千烟之战”，电子烟成交额同比增长5.6倍，烟杆成交数量同比增长6倍，烟弹成交数量同比增长3.3倍，成交金额前三名分别为：悦刻RELX、福禄FLOW、魔笛MOTI。
而另一边，央视花了6分钟怒批电子烟涉及虚假宣传；美国发现上百例严重肺病，出现首个疑似电子烟致死病例；深圳实施新修订的《控烟条例》，首次将电子烟纳入控烟管理……
不过，从胶着状态到压倒性态势，还在于11月，国家相关部门向电子烟发出了“线上全面禁售令”。
圳长的朋友大琢，就是“倒下电子烟烟弹”的入局者之一。“去年双十一前，很多小企业都贷款、抵押房子去囤货，大部分都是线上经营，禁令一下来，小品牌们措手不及，死了一批。”
大琢去年开始也做了一个电子烟品牌“RANC燃潮”，最终就没能熬下去。他坦言，这次线上禁售令，打乱了行业，相当于一次洗牌，小品牌线下没法砸钱，生存空间越来越小。
在这场过山车式变局中，只有诸如悦刻这种大牌才保住了江湖地位。前电子烟创业者David告诉圳长，“现在十分考验企业的自身实力，如今是悦刻一家独大，虽然成立时间短，但他们投入的广告多、营销渠道体系完善，所以处于领先位置。”
今年，在胡润研究院发布的《2020胡润百富榜》中，思摩尔掌舵人陈志平以身价640亿元排名第59，电子烟烟弹成为“电子烟首富”；悦刻电子烟在胡润中国10强消费电子企业中，名列第九。
如此看来，无论是做品牌还是代工厂，电子烟俨然是“深圳制造”的代表作之一。大琢说，3.5亿中国烟民中，抽电子烟的只有350万，未来一定是个趋势。
当然，生而为“烟”，确实很抱歉。电子烟要面临的又何止是江湖野战，其实它在市场上最大的争议点，在于非烟民和未成年人的加入。
对于烟草，我们创造它、利用它，又谴责它、畏惧它，这种矛盾长久存在。而电子烟，它更像一个科技更新的产品，以一种欺骗的方式满足人类骨子里的“瘾”。只能说，科技本身没有问题，技术背后的“人”更为重要，呼吁它向善的人多了，很有矛盾也就有了出路。
“人们吸烟是为了获取尼古丁，但电子烟烟弹却死于焦油”。吸烟有害健康，远离香烟，人人有责。
你是烟民吗？
对抽烟（或电子烟）这件事，有什么看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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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资料：
《1500亿，全球第一！中国新型烟王的逆袭与野心》
《 电子烟2019全记录：嗨着哭着累着希望着 》
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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